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烽火书院 > 权臣夫人不好惹 > 206 恶意侮辱
 
  她突然邪恶地把匕首朝下移,吓得范常平赶紧并拢双腿,惨白着脸色直点头:“我说、我说、我什么都说!”
  原来用这个威胁更管用啊!
  范常平战战兢兢地道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,那天他挨了打,说是走不得路,找了人来求我,想要我叫人把他抬回去,我就找了两个人过去,哪晓得,人已经被抬走了,那两人空手回来的。”
  “然后呢?”沈露华追问。
  “然后他就死了呀!”范常平看着她把匕首又往下移,赶紧补充:“但我知道那晚上是谁把他抬走的!”
  沈露华忍不住在他头上敲了一下:“你一次性说完,别吞吞吐吐的!”
  范常平又说:“是邓松年,他找人把他抬走的。我的人去的时候,正好看到两个人抬他出去,悄悄跟着看了一会儿,发现是朝着城北金水巷子去的,立即就打了转,那儿是邓松年的地盘。”
  这个周子方之死,绕来绕去,又冒出个人来,关琅觉得头晕,“那个邓松年与周子方又是何关系?他为什么要把他抬走?”
  范常平冷汗泠泠,“你们去找他不就完事了吗?问我干什么呀?跟我没关系呀!”
  沈露华瞅着他躲闪的眼神,拿匕首挑起他的下巴,逼他正视自己:“你不肯说,那我今日就让你变成太监,看你以后还怎么找那些小书生!”
  范常平对视着她狡黯的眸光,心中战栗,带了点哭腔:“你们、你们就别逼我了,我就一个芝麻小官,那个邓松年,我惹不起他呀!”
  “他究竟是哪路神仙,这么了不起?”她拿匕首一直挑着范常平下巴。
  范常平真的不敢说:“你们想知道自己去找他不就完了,干嘛非得问我呀?我真没干什么坏事,找那些书生,都是你情我愿,这也不犯法的……”
  “行了,少废话,不给你动点真格的,你当我是跟你说笑话?”她拿着匕首再次朝下。
  关琅看她假模假样,翻了个白眼,一只手按住了了范常平肩上一处穴位,一只手捂着他的嘴,防止他大声叫喊。
  可怜范常平痛苦得全身抽搐,瞬间大汗淋漓,直到关琅松了手,他仿佛重新还阳,大口喘着粗气,就差没当场给他们两人跪下。
  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”范常平惊恐举着手,急忙表态,生怕关琅再给他来这么一下。
  沈露华好整以暇地等着。
  范常平稍稍调匀气息,抹着汗道:“邓松年是个私盐贩子,知道这事的人不多,我也是无意中得知,不敢说出去。他上头有人罩着的,轻易没人敢动他。半年前,我带着周子方去彩云阁喝花酒,在那儿遇上邓松年,就跟他打了个招呼,没想到,周子方竟跟他搭上了,我怕跟邓松年沾染上,以后惹上麻烦,就想撇了周子方,跟他说了几回,他还是纠缠不休,甚至还跟他那个室友打了起来,这事真不怨我!”
  “邓松年上头是谁罩着的?”沈露华追问。
  范常平苦着脸,讳莫如深,半晌才道:“我跟二位说了,二位出去外面,能不能别说是我说的。”
  他话说完,竟不争气地瘪嘴哭了,“我一个八品小官,要养家糊口,这要是丢了乌纱帽,全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了。”
  沈露华照着他的头拿匕首敲了一下,“别哭了,你如实说来,我们不会牵连到你头上。”
  听到她的保证,范常平这才止了哭,说:“上头罩他那位姓乔,兵部员外郎,乔俨乔大人!”
  不认识!六品员外郎也能把他吓成这样?说出来跟要了他的命似的,沈露华嗤一声,“好了,知道了!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。”
  范常平千恩万谢,要不是被关琅摁着,恨不得趴下给他们磕头谢恩!
  宋家。
  宋铭今日在衙署处理完公务回来,姜妈妈正带着宋愈在院子里玩,见他回来了,宋愈欢快地冲他跑过去,奶声奶气地唤着他爹爹。
  他一把抱起宋愈,轻轻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脸,在园子里散步。
  宋愈非常高兴,抱着他的的脸亲了一口,嘻嘻地笑着。
  宋铭问他今天都干什么了,他突然噘起了嘴,用他可爱的奶音慢慢说道:“爹爹,风筝,挂树上了,姜妈妈拿不下来。”
  宋铭摸了摸他的头,“这还不简单,爹爹来帮你拿!”说完又笑问他,“风筝在哪儿挂着,你指给爹爹!”
  宋愈伸出白胖的小手,一路指着他走过来。
  猛然间,竟走到了风和苑门前。
  宋铭突然止了脚步,这里是他从不轻易踏足的地方,大门紧闭,没有他的允许,府中任何人不敢进来。
  “爹爹,在那里!”
  风筝就挂在风和苑里的桂树上,并不高,不是拿不下来,是没人敢来拿。
  他抱着宋愈,轻轻推开了尘封已久的风和苑大门。
  里头并不杂乱,他会时不时来这里,亲自打扫一番。只因这春日来得太快,墙边的杂草又冒出了头,原本荒芜的院落,因着这几株杂草,倒还显出些生机来。
  他把宋愈放在地上,足尖点地,轻轻一跃,将挂在桂树上的风筝取下来,交到宋愈手里。
  宋愈高兴得又蹦又跳。
  “愈哥儿,来,来嬷嬷这儿!”
  院门外,姜妈妈笑中带泪,唤了宋愈出来,关上院门,抱着宋愈离开。
  宋铭踏进风和苑的正屋,里头陈设与她走的时候别无二致,她用过的茶碗,她坐过的椅子,她拿过的团扇,她穿过的衣裳鞋履,都安安静静的摆在原来的位置。
  三年了,他还走不出来。走在街上,会搜寻与她相似的脸和身影,有与她相似的,却都不是她,无法替代。
  当年,他派人去凉州查探她的行踪,只想知道她在哪儿,生的男孩还是女孩,过得好是不好,结果,她竟如人间蒸发,找不到半点消息。
  他太想念她了,每每夜不成眠,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,他一个人在这院子里枯坐在这院子里到天明。
  今日甚至觉得一个男子像她,他这是快要疯魔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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