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逆子。”
听到顾桐的话,顾言书愣了一下,然后才勃然大怒。
他这个儿子,现在是敢忤逆了吗。
“呵,这顾家你也不用管了。”
说着,顾桐从怀里掏出枪,直直的指着顾言书。
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,顾言书更是被气的喘不过气来,他还没想过顾桐竟然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一天。
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,顾桐就直接开了枪,瞬间他的胸口就染上了一朵鲜红的花朵。
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,白栀愣了一下。
在顾家怎么会有枪声?
听到枪声的同样还有别人,伯延陵立即冲了过去,却被顾桐挡在了外面。
“开门。”
伯延陵重重的敲着门,他知道谁在里面。
而听到那咚咚的砸门声,顾桐不慌不乱的将顾言书的尸体藏在书架的后面,慢悠悠的过去开了门。
“怎么了?”
伯延陵的视线穿过顾桐,扫视着书房里的一切,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。
“没什么。”
顾桐直勾勾的看着伯延陵,既然已经杀了一个,还不如一了百了把这个人也杀了。
想着,顾桐重新握住了自己口袋里那把还热着的枪,解决了这两个人,顾家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他了。
“真的?”
伯延陵摆明了不相信,他挤着顾桐,试图进去看个清楚。
而顾桐也是默默地侧到了一边,伯延陵进来之后,他才方便把他一起解决掉。
只是,在身子进了一半之后,伯延陵却是顿了一下,然后便走了出来。
“没事就好,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,不打扰了。”
说着,伯延陵直接转身就走,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。
顾言书如何他并不担心,只是那里面摆明了是圈套,他如果进去了绝对也是凶多吉少,毕竟顾桐手里有支枪。
而他在地板上则是看到了那片血渍。
看到伯延陵走了之后,顾桐阴森森的盯着他的背影,冷笑一声然后便重新走进了书房。
尽管已经把顾言书的尸体藏好了,只是他还需要把那个处理干净。
只是,在走了进去之后,顾桐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角落。
顿时脸色大变,难道刚才他是装死?
突然想到了什么,顾桐立即朝着自己的房间冲过去,果不其然的便看到里面空无一人。
此时,白栀则是被顾言书用刀抵着脖子,不敢有任何的动作。
“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?”
听到自己身后顾言书艰难的喘息盛,想起刚才的那声枪响,白栀瞬间便知道是顾桐用枪打了他。
“老实点。”
顾言书喘着粗气,一手握着刀,另一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胸口。
刚才那逆子打偏了,所以他才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,幸好他在顾家准备了不少的暗道,趁着顾桐不注意的时候钻了进来,还把白栀挟持了。
“他现在六亲不认了,要是被他找到,你也活不成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听到顾言书的话,白栀默默地点了点头,顾桐被压抑的太狠了,一旦释放就变成了这幅样子。
想到白汤,白栀本想让顾言书一同把他带过来,只是想到自己并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,便只能作罢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“去给我拿药。”
顾言书痛苦的皱着眉头,现在他不能去医院,一是因为枪伤这种敏感的问题,二来便是担心顾桐早早地做了准备,一旦他在医院露面,便会遭到刺杀。
“好。”
白栀表现的十分乖巧,除了她脖子上那把冰冷冷的刀,还有想要救出妈妈,她可能还会需要顾言书的帮助。
按照顾言书的指路,白栀来到一处无人的房间,果不其然便在柜子上发现了医药箱。
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,白栀赶紧跑回了暗道里,大气不敢出。
“走。”
看到白栀回来,顾言书用刀子抵着白栀的腰,他流了太多的血,再不治疗用不着顾桐找过来,他自己就会死掉了。
“你能不能联系到外面。”
抱着医药箱,白栀的心里带着冀意。
如果盛井在的话,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了吧。
“不能。”
冷冷的两个字打破了白栀的幻想,他为了防止机密泄露,在地道里安装了许多屏蔽器。
“哦。”
听到这回答,白栀有点失落,却并没有感觉如何。
在到了较为空旷的地方,顾言书停了下来,从白栀的手里夺过医药箱。
“你要是敢跑,我立刻就把你杀了。”
顾言书对着白栀晃了晃手里的刀,严肃的表情表示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我不会跑。”
白栀老老实实的坐在另一边,她就算是想跑也不知该跑哪里去,而且这地道错综复杂,若是迷了路只能在这里面等死。
看到白栀并没有逃跑的念头,顾言书点了点头,然后便把那医药箱打开,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自己需要的东西。
关于顾言书失踪的消息,顾桐只说他是外出旅游去了,除了伯延陵竟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或许会遭遇不幸。
“在父亲外出的这段时间,公司的事宜皆有我全权负责,有意见吗。”
看着坐在下首大大小小的董事们,顾桐的眸子越发的阴鸷。
他在家里发现了顾言书留下的遗嘱,他死后竟然是把公司全部留给伯延陵那个野种,对于这个正大光明的儿子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。
“对于这些我们是无所谓的,我们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公司现在的运营究竟如何了。”
第二董事皱着眉头,当初顾言书一直阻碍,以至于他们现在对公司什么情况完全是一摸黑。
“关于这个,在董事大会的时候自然会向你们交代。”
顾桐冷着一张脸,顾言书对于董事会的人总是采取瞒的态度,殊不知这样子做只会引起众怒。
“好。”
得到这个答案,众人满意的点点头,一个月而已,他们等得起。
看到众人再也没有异议,顾桐淡淡的说了一声便散了会。
而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,却发现里面竟然早已有人等着自己了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,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。”
在把顾言书解决了之后,顾桐就迫不及待的把伯延陵赶了出去。
顾家的东西,和这个外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。
“呵,我可不是你的员工。”
伯延陵开口笑了,他看着顾桐,眼睛里隐约是势在必得。
“那我可就要清除闲杂人等了。”
顾桐坐在椅子上,看着伯延陵的眼神带着嘲讽。
不过是依靠着顾言书存在罢了,他倒了,伯延陵还觉得自己可以蹦跶多久?
“你不是一直在找那消失了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?”
伯延陵并没有慌乱,就算是顾言书死了,顾桐所能继承的不过是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罢了,只要那些董事们联合起来,把他赶下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
“在你那里?”
听到伯延陵的话,顾桐的眸子瞬间黑黯下来,难道顾言书早早地就把那股份转移了?
在顾言书消失了之后,他找遍了家里和公司的合同,加起来也不过是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,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在伯延陵那里。
“不,我把它卖给别人了。”
伯延陵笑得越发得意,他本来就不把顾家的公司看在眼里,之所以与顾言书虚伪了这么久,不过也是为了报复他当初抛弃妈妈和自己罢了。
“卖给谁了。”
听到伯延陵的话,顾桐心里瞬间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。
应该不是外面的那些董事,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财力,而且如果得到了那么多的股份,他们也不会任由自己做这个代理董事长。
“卖给我了。”
随着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,盛井慢慢的走进了办公室。
他看着顾桐,宛如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,顾桐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,他当初要求白栀不要告诉任何人,就是想要瞒过盛井的眼睛。
却没有想到,他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。
“白栀在哪。”
盛井直接走到顾桐的面前,就在刚才,他已经成功收购了顾氏集团绝大多数的股份。
现在明面上还是顾家的人做主这个公司,实际上这偌大集团的主人早就换了人选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听到盛井的话,顾桐攥紧了手心,他就知道盛井此次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。
“董娅和穆菁菁我已经让人救了出来,你以为自己手里还有什么筹码吗?”
盛井嘲讽的看着顾桐,从一开始他便看透了这个人,不过是徒有野心的草包罢了,连个真小人都算不上。
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被盛井攥在鼓掌之间,顾桐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静了。
他哆嗦着手,试图从口袋里掏出枪来,却被一股大力踹中了肚子,然后便不可抑制的往后飞了出去,
瞬间,嘴里面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。
许成想要继续打顾桐,却被伯延陵阻止了。
尽管这是在封闭的场所,但若是传出去还是挺不好看的。
“你要是敢对我怎样,这辈子都别想再看见白栀。”
尽管不知道白栀和顾言书究竟藏在了哪里,顾桐却是强撑着。
此时能够让盛井有所顾忌的,也就只有白栀这个名字了。
“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,也没有人能威胁我。”
盛井将手里的拐杖戳在顾桐的脸上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不知所谓的狗东西。
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白栀在哪。”
盛井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,在他的眼里,顾桐早已与死人无异了。
对上盛井的视线,顾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,开口想要硬撑,牙齿磕碰着却根本吐出不来任何话。
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,看到顾桐执迷如此,盛井将自己的拐杖收了回去,给了许成一个眼神,然后便走了出去。
看到盛井走了出去,伯延陵连忙跟着他离开,只是还没来得及关上门,他便听到了顾桐惨厉的嚎叫。
匆匆的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,看到那已经扭曲的手臂之后,伯延陵迅速的把门关上。
“顾言书不久之前消失了,白栀也是在顾家一同不见的。”
跟在盛井的身侧,伯延陵不急不缓的开口,盛井的手段怎样,他也用不着探究。
反正,顾家的那对父子绝对斗不过他便是了。
“嗯。”
盛井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,无论顾桐把白栀藏在哪,他总能找到。
在车子上等了一会之后,许成便从那大楼里出来了,只是浑身的戾气,竟没有一个人敢靠近。
“二爷,处理好了。”
许成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会儿,自从跟着二爷以来,他阴损的事也没少做。
而顾桐,不过是经过他手下无数人中的一个罢了,后半生离了医院怕是活不下去了。
“好。”
听着盛井和许成云淡风轻的两句话,伯延陵突然感觉身上有点冷。
幸好,他没有得罪这个人。
对于顾桐在外面的一切,白栀完全不知,此时她对着已经高烧的的顾言书有点不知所措。
尽管当时已经处理了伤口,但是那子弹并没有取出来。
“喂,你清醒的吗?”
白栀担忧的看着地道的另一端,她不敢上去,生怕撞到了顾桐。
若不是顾言书早早地在地道里准备了东西,他们早就饿死了。
“嗯。”
听到白栀的话,顾言书哼了一声,表示自己能听到她说的话。
“现在怎么办,再耽误下去你会死的。”
白栀远远的看着顾言书,这几日她表现的很好,顾言书已经不再是时刻用刀抵着她了。
“死不了。”
顾言书咬着牙坐了起来,尽管只是小小的动作,但是他的额头上已经滚落了巨大的冷汗。
“今晚咱们出去。”
感受着从胸口传来撕扯一般的痛,顾言书咬着牙,不能这样坐以待毙。
那子弹一直留在他的身体里,就算是不看,他也知道上面的情况该是多么的糟糕。
“嗯。”
尽管有点担忧,白栀也只能点头应承。
若是没被顾桐发现,他们便能逃出生天,只是万一碰到了顾桐,他们两个人怕是要交代一起了。
此时,白栀越发的想念盛井了,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,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了。
还有妈妈,找不到自己,顾桐会怎么对她呢……
不管白栀怎么纠结,夜晚还是如期而至。
估摸着众人都睡了之后,顾言书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。
“走。”
威胁的看了一眼白栀,顾言书慢慢的走在白栀的身后。
点了点头,白栀不发一言,找到了出口,小心翼翼的打了开。
“没人。”
确定没有脚步声之后,白栀侧了身子,让顾言书走出来。
尽管旁人已经入睡了,但白栀和顾言书还是小心翼翼的,尽量的放轻脚步不让别人发现。
“这边。”
顾言书猫着腰,靠着墙壁缓慢的走。
知道顾言书是熟悉顾家的,白栀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。
等从顾家的小门走出来之后,白栀心里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念头,这么简单吗?
“走。”
看到白栀发呆,顾言书用力的戳了她一下,然后裹紧了身上的衣服。
他不敢去大医院,只敢去找那样的小诊所,只要能把自己胸口的子弹取出来就行了。
“不想跑。”
从怀里掏出手铐,顾言书在白栀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,然后把另一边套在自己手上。
看着自己手腕上闪着银光的手铐,无语的扯了扯嘴角,她又不会跑,这么防着自己干嘛。
不过这样一来,白栀确实是半分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。
她任由顾言书在前面走,她只能跟在后面时刻提防着会不会有人追过来。
拐了无数个弯之后,顾言书终于停了下来。
他看了一眼周围,然后抬手敲了敲那紧闭的房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
开门的人是一个长相凶恶身材魁梧的壮汉,只看一眼便让人感觉到压力,根本不像是一个医生,而顾言书却脸色如常。
白栀跟在顾言书的身后,头都不敢抬一下。
“帮我处理伤口,这是酬金。”
从怀里掏出一沓子现金,顾言书脱力般的坐在那里。
数清了那些钱,那壮汉满意的点点头,看了一眼顾言书身上的伤口,便去准备了手术器材。
“我能用一下你这里的电话吗?”
看着正在忙碌的医生,白栀忽然开了口。
“不行。”
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栀,那人直接拒绝。
往来自己这里的人极多是那些亡命之徒,若是被一个电话暴露了,他这口饭也混不下去了。
“好吧。”
听到这样的回答,白栀并不感到意外,只是她这心里却是产生了一些焦虑。
如果顾言书死了,她也正好得了自由,便能找个机会给盛井打电话,可若是顾言书没死,自己就时刻被他攥在手心里。
打了麻药,顾言书很快就没有了知觉,只是眼睛依旧时时刻刻的盯着白栀。
而白栀坐在一边,鼻尖满是血腥的味道,有点想要呕吐出来。
不知道看哪里,白栀便研究着把他们拷在一起的手铐。
趁着那医生聚精会神,白栀拿了一把锋利的小刀,试图把它撬开。
看到白栀的动作,顾言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试图凭着视线便能让白栀止住动作。
“别激动。”
伤口沁出了大量的鲜血,让那医生皱紧了眉头,这么不配合的病人,他不想救了。
听到了医生的话,顾言书赶紧闭上了眼睛。
虽然他已经年过半百,但是还是想要继续享受生命的美好。
顾言书闭上了眼睛,白栀更加的肆无忌惮了。
捅着捅着,随着咔的一声,那手铐竟然开了。
挑着眉,白栀得意的笑了笑,然后对着顾言书开了口。
“我先走了,再见。”
说完,白栀便直接往外走,再也不管顾言书会如何了。
而看着白栀的背影,医生皱紧了眉头,却并没有阻拦。
他拿的钱只是把顾言书胸里的那颗子弹拿出来,至于白栀跑了,这个他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在站到大街上之后,白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自由的感觉真好,在地道里窝的那几天,她都快憋得发霉了。
只是,让白栀有点尴尬的是,她好像不记得盛井的电话号码。
谁的号码她都不记得,在顾桐把她的手机拿走之后,她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认识的人。
可是让她去顾家也是万万不可能的,而且她身上也是身无分文的,一时间竟然无处可去了。
不管白栀也不想再被顾言书拘着,她便顺着路胡乱的走。
忽视了一路上飘来的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,白栀尽力的想着吉姆医生医院的地方。
只是她的脑袋里,真实是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慢慢的,白栀走累了,索性蹲在地上,想着自己该怎么办。
“怎么了,迷路了吗?”
听到在自己身边响起来的声音,白栀抬起了头,然后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。
他好奇的看着她,像是在疑惑一个女子怎么会在异国他乡流离失所。
“嗯。”
有些庆幸自己会F语能够和这些人交流,白栀站了起来。
一直蹲在地上也不是事。
“你知道吉姆医生吗?”
“吉姆医生?不知道。”
听到那个名字,男人为难的挠了挠头发,听起来是有点熟悉,不过他确定自己不认识那什么吉姆医生。
“好吧。”
白栀无奈的叹了口气,难不成,她真的要回去找顾言书?
“等下你要去哪里。”
看到白栀皱了眉头,乌木特不由自主的开了口,她好像很可怜呢,和自己一样无家可归了。
“不知道。”
白栀摇了摇头,她总不能真的饿死街头吧,总会有办法吧。
“你要不要跟我走。”
看到白栀疑惑的目光,乌木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,作为一个陌生人,他这样确实有点唐突了。
“去哪里?”
白栀眨眨眼睛,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,而且她真的不想睡在大街上。
“去我家。”
乌木特羞涩的看向了别处,这是他第一次向女孩子提出邀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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