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烽火书院 > 剑风休戈录 > 第三十三章 欺太甚十面夺魂
 
擂台之上,占尽上风的裴义提起长剑,一步一步逼向躺在地上的步少堂。

“惨啦,这孩子怕是要受苦了。”

坐在台下的游有方有些担忧地说道,但并没有打算立马上台去制止。

“还是不还手是吧?”

裴义左手再次唤出神元球,悬浮在掌上哧哧直响。

“大典前我一直在房中闭门不出,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?”裴义阴声阴气地发问,一边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夹杂着电光

的神元球。

“你发现了什,什么,我,我怎么会知道!”

对方举止怪异,步少堂预感到不妙,坐在地上连连往后退。

“我发现这神元球虽然危险,但只要控制好爆炸强度,不仅不会伤及自己,更能轻松炸伤对手,真是一个难得的发现呢。为了能收放自如,我可是闭门造车下了好一番功夫。”裴义瞧了瞧手上的神元球,又阴笑着看向惊魂未定的步少堂。

“你,你想要干什么?你不会又要用它来炸我吧?你,你这个疯子!”

步少堂想不通裴义为何对自己如此凶狠,脊背传来阵阵寒意。

“疯子?嘿嘿,不疯一下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证明我自己?你可是第一个吃我这招的人哦,要怪的话只能怪你碰到了我。”

寒光一凛,“拿出真本事吧。否则,你可能会死。”

裴义歪着嘴露出无比诡异的微笑,手中神元球又是咻的一声朝步少堂身上飞去。

“哇!”

听对方说要杀自己,步少堂哪里还敢再比下去,赶紧弃掉手中的刀,连滚带爬地往台下窜。但急速飞来的神元球已经衔尾杀到!

“呜哇!”

神元球不偏不倚砸中了步少堂的胸口,登时将衣服炸成絮条,胸间暗黄的皮肤也被炸出一片翻着猩红的焦黑。

神元球弹落在地后又被主人吸回手中。

“住,住手啊,我,我不想……”

步少堂虚弱地跪在地上,口中不断呕出鲜血。

裴义不加理睬,收回神元球,双手挥剑腾空向步少堂斩去。

“小堂!不要!”

游有方终于按捺不住,站起来大喊一声。

眼看裴义情绪失控,恐要铸成大错。鹰化欲正在犹豫是否要上前制止,哪知道步少堂将鲜血淋漓的双手交叉在胸前,径直向头上格去!

“手不要了吗!”

裴义怒喝道,剑锋急斩直下。

锵!

裴义忽觉眼前紫光一闪,长剑就像砍在坚石之上,崩的一下,反将裴义震得倒退数步。

“是谁?”

裴义以为是有人暗中相助,迅速重整剑势,但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震惊。

还跪在地上岿然不动的步少堂正满腔怒火地看着自己,格在头上的双手泛着紫光,手臂上好像被一层坚硬而厚实的泥土所包裹,粗壮了好几圈。

“嗬,终于拿出真本事了。原来是个玩土的,果然是不会用刀,嘿嘿。”裴义并不惊慌,估量着对方也就这两下子。

“我都认输了,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?为什么?”

步少堂眼神涣散,双眼像失明一样黯淡无光,口中默默地念叨起一些听不太清楚的咒文。

“胜负已分,待会儿盯着点儿,别让裴义被那孩子给杀了。”

“什么?!”

剑卓君不可思议地看向玉千城。她和擂台下的绝大多数人判断都差不多,都以为步少堂只是在负隅顽抗。

“这孩子虽小,但蕴藏的能量巨大。而且我也从未见过如此精纯的御土术,裴义毫无机会可言。你快准备一下,待会儿要及时替他疗伤,他可能会伤得很惨很惨。”玉千城笃定地说道。剑卓君唯有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。

“十星连线吗,果然不同凡响。受点挫折磨磨锐气也好。”

剑靖仇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两人,心中兀自盘算着。

而另一边,游有方无奈地叹了口气,瘫坐在椅子上,“糟糕,还是让小堂生气了。我就知道,那个叫裴义的娃儿要受苦啦。”

念完了咒语,步少堂耷拉着头,将双手垂放在地。和步少堂的双手接触之后,坚硬的石板竟然像水一样化开,跪俯着的步少堂像极了一只青蛙撑俯在一塘池水之上,地面正在他的身躯之下一圈一圈地波动。

直到此时,裴义才发现对手神意之强悍远超想象,心中大喊不妙,谨慎地再次唤出了神元球。

两人不动声色地相持了数息,步少堂仍旧是跪在地上,垂着头,像是睡着了。

“故弄玄虚!”

先下手为强。裴义不再留手,使出全力将神元球砸向对方。“想跪就跪到死吧!”嗖的一声,裴义紧随神元球,提剑纵身向步少堂头顶斩去。

“为什么要逼我?”

感应到元气的剧烈波动,步少堂突然抬头问道,空洞的眼神紧紧盯着迎面袭来的神元球和裴义舞动的剑光。

“呀!”

眼看小堂要被利剑劈作两半,玉筝吓得闭上了眼。

就在神元球即将打在面门之上时,地下炸出轰隆一声巨响,步少堂身前已呈水浆状的泥石腾空窜出两丈多高,瞬间凝成一道厚厚的岩石屏障,神元球如螳臂当车样被轻易弹回。箭已离弦,跃在空中的裴义顺手接住神元球,手上加大力道擎剑向石璧劈去。

锵!

石壁纹丝不动,裴义却被反震得手腕发麻。隔在石璧后的步少堂,轻描淡写地向着裴义所在方位抬手一扬,一道碗口粗的石柱枪出如龙般从地下刺出,裴义夺命退开。

“这是什么鬼?被插中就完蛋了!”

裴义瞟了一眼嶙峋遒劲的石刺,心有余悸。

“为什么?”

步少堂又是一声质问,地上又轰然冒出一道石柱,对着裴义后背插去。幸好眼疾手快,裴义横移一步堪堪避开。

“妈的,这太快了,还不知道下一根会从哪里钻出来。”裴义表面故作镇定,心中已经乱了阵脚。

“为什么!”

突然间一声大吼响彻全场,擂台一阵剧烈抖动,爆发的步少堂双掌向上猛力一拖,数十根石柱像地刺一样从四面八方向裴义刺去。

“什么?!”

裴义大骇!

佟!佟!佟!佟!佟!

石柱接二连三地刺出,裴义急忙施展出踩蜂逐蝶的身法左躲右闪,但石柱越窜越多,能落脚的地方已是越来越少。

“唔!”

石柱如林,狂野生出。眼花缭乱之际,裴义被三根石柱同时撞中,顿时口喷鲜血被击飞在半空,落下之时又被刚生出的另一根石柱狠狠顶了一下,方才重重摔落在地。

“唔,可恶啊!呃……”

裴义单手杵剑,顽强地跪了起来,左手捂住胸口不断呻吟。

轰!

所有凸在外面的石柱和石壁尽数缩进了地面。步少堂双拳再次捶地,泥石像藤蔓一样蜿蜒缠绕在手臂上,而后硬化成一副钝重的手甲。

“好强的土系神意技!”玄乐道人忍不住惊叹出声。

台下众人也是同样的想法,都替裴义捏了一把汗。

“呜——啊!”

步少堂仰天大吼释放着心中的怒火,随着吼声所释放出的神意像劲风一样四散刮去,裴义勉强微睁着眼,头发和衣袍被吹的纷飞乱拂。

“咤!”

一声喝出,步少堂如蛮牛一样从数丈开外冲撞到了裴义面前,速度之快,后者甚至都来不及举剑就被石拳狠狠地击向了空中。步少堂跟着追跳而至,双手合拳又将飞在半空的裴义狠狠地砸进地面。

裴义后背重重地撞在地砖上,口中‘呃’的咕了一声,吐出数口鲜血,感觉天旋地转,五脏六腑都好像被锤移了位,全身骨头也跟散架了一样。

步少堂落地后又低声默念了两句咒文,一道石墙从裴义背后升起,将躺在地上的裴义顶得站了起来。

裴义虚弱无力地靠墙站着,无助地用还紧紧攥在手中的长剑向走近的步少堂划去。步少堂立起单拳崩碎长剑,接着一拳冲出,像巨木撞钟一般击到裴义的腹上,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裴义整个人从石壁上贯穿飞出,然后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。此时的步少堂也是丝毫没有放过裴义的意思,杀气腾腾地走向倒在地上的裴义。

当近到裴义身前,步少堂高高举起了石拳,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。裴义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,不甘地看向对方。

“外公,您快救救我大师哥呀!爹爹他们怎么还不出手制止啊!”

玉筝已经看不下去,推搡着剑靖仇的胳膊不住央求道。

“涅槃是需要血的洗礼,再等等。”

剑靖仇握住玉筝躁动不安的小手,目光全神贯注地聚集在台上。

早已看不下去的辰临风同样是焦急万分,求助地望向坐在台下的师父和师娘。但此刻的玉千城仍是不为所动地安然坐着,表情没有一丝的波澜,没有一丁点要出手的意思。

而坐在旁边的剑卓君倒是急得心烦意乱,不时地转头看看夫君,又不时地看向站在台前的鹰化欲。

“呼!”

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步少堂,口中吞吐着白色的蒸汽,像头无情的野兽,举起了硕大的石拳,顷刻间就要将对方砸碎。

“呃,救我啊,师父……”

裴义在心中呐喊着,口中却怎么也吐不出半个字来。

“死!”

顿在半空的石拳猛然增大,轰然砸下!

“呀!”

台下好多人都惊的呼出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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